位於台南的臺灣文學館全新展覽《成為人以外的——臺灣動物文學特展》，集合橫跨百年動物文學篇章，刻畫人與動物的關係演變以及複雜情感。被勞役的水牛、待宰的雞豬、陪伴身邊的貓狗、山林間的黑熊與石虎，人類從支配動物、保護動物一直到嘗試尊重並理解動物，整個過程可以在文學中看見脈絡。
動物，在人類文學作品裡，從未缺席。本次展覽集結6大主題「書寫靈光的眼睛」、「古典田園交響曲」、「變調的工業邏輯」、「獵奇消費修羅場」、「多元價值眾生相」、「動物園裡的凝視」，精挑逾80位作家筆下與動物相關的文學摘句，組合成「成為人以外的」特展，作爲向動物學習反思的開始。
館長蘇碩斌表示人類已準備從萬物之靈退位，探討動物為主體的可能性，臺文館策展的任務是串聯意象、精準傳遞人類挺身代寫的文學內涵。展覽名稱鑑作家柯裕棻在《就算牠沒有臉：在人類世思考動物倫理與生命教育的十二道難題》一書中的序文標題「成為人以外的」，透過神話、詩歌、小說、散文、童話等動物文學，以大型情境藝術裝置、動態捕捉互動技術，期待成為人類向動物學習謙卑的起點，讓我們想著，如何為了人以外的，成為更好的自己。
互動展場走進動物文學中
展覽廊道即能發現動物身影，結合古蹟立面，將動物剪影投射在窗框玻璃上，提醒觀眾小心慢行。
第一個展區「書寫靈光的眼睛」，觀眾身影會即時成像，與隨機出現的3D動物頭像結合，想成為「人以外的」什麼呢？是烏龜、柴犬、雪豹還是青蛙。
「古典田園交響曲」則帶大家看見台灣古典漢文學，很早就有動物存在。1684年臺灣劃入清帝國版圖，官員撰述台灣，就滿是原住民捕獵、漢人墾牧的事蹟。300多年前的主旋律，動物其實是一種人類可利用、可役使的工具生物。像是郁永河《裨海紀遊》、楊逵〈鵝媽媽出嫁〉的作品內容都提及當時對於動物在生活、耕作、經濟活動上的需求。
「變調的工業邏輯」時間來到戰後的台灣，在冷戰架構加入美國陣營，因為美援而經濟起飛，此時動物的意義被覆蓋在巨量工廠與工人之下。動物比不過機器的效率，卸下了農耕地的拖拉機，卻依序排隊站上養殖場的輸送帶，成為沒有臉的食材，是大量生產、標準規格、講求成本效益的商品。
「獵奇消費修羅場」隨著都市化發展，人類使用動物也出現新模式，獵奇的動物消費、炫富的動物飼育應運而生，亦衍生棄養問題，成群游走街邊的流浪者出現。此區使用放大鏡、窺看方式將琦君〈放生〉內即提及宗教團體放生的議題，以及李潼〈獨臂猴王〉裡描述人類追求獵奇心態一一展示。
「多元價值眾生相」則直指關注動物的文學人，捫著不安的心，開始將目光投向都市以外、甚至人類以外，例如荒野、生態系、非人類。人永遠是世界主宰嗎？因為動物，人類開始思考自己只是自然的一部分，並且想要窺探人類之後與之外的可能性。像是拓拔斯・塔瑪匹瑪《最後的獵人》作品描繪出「最後的獵人」進退失據的生活處境。
「動物園裡的凝視」則轉化動物園意象。台灣人圈養珍奇動物，始自明清仕紳的私人園林；但公開展示、營利教育，則始自日治時期的動物園。動物園像一面鏡子，裡頭的動物與日常生活隔絕，反射特定時空人類的倫理學、經濟觀、以及美學。
大型裝置呈現動物的美麗與哀愁
展場中醒目的5座紙雕拱門，暗藏人與動物關係演變史。將文摘製成農民曆、商品造型，還鎖進玻璃櫃、關進籠子裡，隱喻人類總是獵奇的眼光，也讓觀眾深刻體會動物看見的世界，總是有著揮之不去的直條紋柵欄。
位於大廳的織品藝術「動物織景——走近。幻境」，則由織品藝術家廖翊丞、插畫家Hannah Shieh共同完成，因應展中文學內容，量身打造台灣特有種地景藝術裝置。作品逾一層樓高，寬約3公尺，垂掛在臺文館內。台灣黑熊、雲豹、梅花鹿、石虎等動物的花紋被設計成織品，廖翊丞專注於文學中與臺灣原生種動物相關的篇章，轉化自身的想像，以動植物紋路創作奇幻地景，搭配地上的展場地貼，猶如引領來者走進山林幻境，體驗前所未見的生態奇幻物語。
作品也可讓民眾體驗共同創作，藝術家設計作品中留有網格，民眾可以將館方準備的素材，編織出藤蔓和青苔質感。而在植被地毯上，也刻意留有走道，讓民眾可以順著小徑走進作品在定點拍照，成為作品裡的一份子，也希望營造參與者與作品相互凝視的想像。
成為人以外的——臺灣動物文學特展
展期｜2022年6月8日至2023年1月29日
地點｜國立臺灣文學館（臺南市中西區中正路1號）
動物織景——走近。幻境
展期｜即日起至2022年9月4日
地點｜國立臺灣文學館藝文大廳
追蹤大人物
大人物FB｜大人物IG
若想分享創意或新聞訊息，歡迎寄至 [email protected]
